老者带着上位者特有的从容气质,慈祥的笑无限柔化了那张布满褶子的脸。
杵着拐杖,他像个真正的普通老人家一般踱步走来,注视着阿宵和她背后的宇智波青年,和蔼地开口:“是想找佐助吗?怎么不进去?”
阿宵歪头,嘴角微微扯动,流露出一个不像笑容的弧度来。
“三代目大人。”
这还是她第一次正面见到三代火影。
曾经在短暂的一年忍校生涯里,那时她只能在人群里仰望着这位火影大人致词,讲了堆乱七八糟的什么‘火之意志’,内容是什么,阿宵压根记不清了。
但这张老态龙钟的脸,她倒是印象深刻。
在这小小的木叶里,象征着无上权利的火影御神袍——乳白色火影斗笠垂落,在那个仿佛是用鲜血铸就而成的‘火’字下,是这样的一张脸。
“族长大人还没给我开门呢。”
她轻轻地说着,眼帘垂下,隐下眼底明明灭灭的光芒。
“贸然敲门,我怕打搅了佐助。他年纪尚小,需要多修养会儿。”
猿飞日斩呵呵笑着,捋了把白胡子,缓缓点头:“是个好孩子啊。”
“佐助受得伤比你稍微重些,现在应该还没醒。”
他半句不提昨夜的混乱场面,好像真就只是就来关心她这个普通的宇智波族人似的。
怎么可能呢。
他可是‘日理万机’的火影大人。
阿宵内心的鄙薄几乎快溢出来,她笑吟吟盯着猿飞日斩,将他的模样印在眼中,主动提起那个现在已不在木叶的家伙:“那就希望他晚点醒来吧,毕竟醒来后,就得面临兄长对他痛下杀手的残酷现实。”
空气一滞。
话到说到这个份上,门那边终于有了动静。
冰冷的门把手被拧动,宇智波富岳推门而出,还顺手把门又给关上。
阿宵视线移向富岳,挑眉:“族长大人,不能让我进去看看佐助吗?”
除了阿宵,几人均是一夜未合眼。富岳眼底的青黑浓重,他冷着脸回绝:“没什么好看的,他还没醒。”
“是么,那可真遗憾。”
阿宵笑容减淡了些,明明是坐在轮椅上仰望着富岳,但她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什么死物般平静:“佐助可是我的‘救命恩人’,我真的很担心他。”
她懒洋洋地窝在轮椅的软垫靠背上,身后泉奈的手搭上她的肩膀,像是宽慰一般,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阿宵——我在你身后。
“还是让我进去看看吧,族长大人。等他醒来后该会有多伤心呀,我得好好安慰他——”
阿宵抬手抚上眼角,拭去不存在的泪水,叹息:“身体上的伤口还可以痊愈,可心灵上的伤害该怎么平息呢?明明平日里……佐助最喜欢他哥哥了,现在突然成了叛忍,他该怎么接受这个现实啊。”
富岳顿觉脑门突突:“叛忍?什么叛忍?”
阿宵‘惊讶’地望向富岳,又看向旁边的猿飞日斩:“宇智波鼬呀,他不是叛忍吗?”
谁说过了?谁同意了!
富岳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,为阿宵的理直气壮而感到头疼。他昨夜甚至没能和鼬说上一句话,一切都显得那么扑朔迷离且荒唐……怎么现在就能定结果!
“这其中…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,阿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