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安静的顾宴祈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他捏着时凝的脸,让她看着自己,“时凝,你到底怎么了?”
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,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。
就好像她离他越来越远,他的心脏也紧紧的揪住。
时凝被他带着冷意的语气被迫醒了酒,明明昨晚告诫过自己,不能现在跟他撕破脸,被他知道,不知道他会采用什么极端的手段。
但是情绪还是不受控的质问他。
时凝的黑眸逐渐清明,人也冷静了不少,跟他硬碰硬,没好处。
时凝问他,“你来之前去过哪儿?”
“哪里都没去。”本打算等她自己回来,一直到中午也不见她人影,消息也不回,直接从家里到了这边。
“你撒谎,你去见杜昕瑶了。”时凝凑近他,隐去眼里的情绪,不想被他发现异样,在他身上嗅了嗅,“她的香水味。”
顾宴祈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,“出门的时候她来过,为了老太太的事情,那会儿惹上的。”
“哦?只见了一会儿就惹上这么重的香水味,你们两个干什么了。”
“吃醋了?”顾宴祈无奈的捧着她的脸。
“哼!没有。”
她侧过的头,还是被他掰过来,“她身上香水味浓,蹭上的,我跟她能有什么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不信?”
“信。”他是不是跟杜昕瑶有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,过去是薛苒苒,现在是杜昕瑶,只不过换了一个人,“头晕,想睡。”
时凝好不容易糊弄过去,实在不想再说下去,酒没有完全清醒,她怕自己再说出什么不可控的话。
顾宴祈把她搂在怀里,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给她,“下次别喝这么多。”
彻底清醒的时候,时凝正躺在顾宴祈的床上,他不在房间里。
洗了脸出来,时凝盯着手上的镯子发呆,他是萧呈,那他是不是知道安乐现在的下落,她的女儿……现在怎么样了。
她总是会梦见安乐,她这辈子唯一亏欠的人就是安乐。
有时候甚至会梦见安乐长大的模样,跟她一点都不像。
还有之前的那些朋友,也不知道如何了。
回过神,顾宴祈已经在房间里,拿了一些醒酒的汤药,桌面上摆着她的表,定位器已经被时凝放进去了,表面按回去,从外表上看只是裂了,顾宴祈若无其事的收了破碎的表,只说下次再送给她新的。
“明天我们去接你妈回来。”
“嗯……”时凝喝着微微发苦的醒酒汤,脸色苍白,“你房间里的画扔了?”
“收起来了。”
“你画的?没想到你还会画画,画的什么?”
“风景画,练笔随便画的。”顾宴祈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。
哪怕时凝一直盯着他,他的谎话张嘴就来。
那幅画……画上那个穿着白裙子,戴着青色发带的人……是她。
是她离开萧呈的那天,新闻发布会后,时凝抱了他,被人拍了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