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衍捧着茶杯的手顿了顿。
“科研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。”
“你身后是整个团队,是国家二十年的投入,更是无数年轻人仰望的方向。”
“不是不让你冒险,而是要让每一步都踩得踏实。”
“你看这些安全条例,都是用前人的教训写成的。”
尹翔指了指桌上的文件。
真正的科研精神从不是孤勇。
而是带着整个时代的重量。
在风险与责任的钢丝上,走出最稳健的舞步。
“对了,有个人,你该见见。”
尹翔挑了挑眉头。
“是谁啊?”楚衍也开始好奇。
“上一届中科院院长沈骁,我们都叫他科研界的巨人。”
“七十年代核材料攻关,他带领团队在地下实验室待了整整三年,硬是用算盘和手摇计算机算出了关键参数。”
“九十年代半导体技术封锁,他顶着压力重启芯片计划,让国产芯片实现从无到有的突破。”
“现在院里半数院士都是他的学生,说他凭一己之力撑起了华夏科研的半壁江山,一点不为过。”
说到这些的时候,尹翔的话语里多了几分情怀。
提到这位传奇人物,楚衍的瞳孔不自觉地微微放大。
“那之前怎么没有安排我们两见一见呢?”
他话未说完,尹翔便叹了口气。
“去年他突发心梗,在ICU躺了三个月。”
“如今刚能坐起来,就念叨着要见你。”
“他说你关于新科研体系的构想,让他想起年轻时在盐碱地上搭帐篷搞研究的日子。”
“沈老常说,科研传承不是简单的技术接力,而是要把骨头里的那股韧劲传给下一代。”
尹翔无奈的笑了笑。
楚衍胸中涌起莫名的激荡。
“什么时候能见沈老?我想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。”
他也开始期待了起来。
不一会儿。
他们俩穿过中科院家属区蜿蜒的林荫道。
尹翔带着楚衍停在一栋爬满紫藤的小楼前。
推开门,消毒水混着书卷气扑面而来。
沈骁半靠在藤编摇椅上。
褪色的藏蓝衣服下隐约可见监测仪器的导线。
老人浑浊的瞳孔突然亮起。